他想推开,手却被简长生按在了操作台底下,掌心贴着对方滚烫的腰侧,能摸到兽人肌肉的轻微战栗。简长生的吻渐渐重了些,带着点压抑的急切,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,陈伶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轻响,像被打碎的玻璃试管。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。简长生的手钻进陈伶的白大褂,指尖抚过他后颈的皮肤,那里还留着昨夜按压的红痕,此刻被揉得发烫。陈伶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简长生的头发,毛茸茸的发梢蹭着指腹,带来一阵战栗的痒。不知是谁先喘不过气,吻错开时,两人的鼻尖还抵着彼此,呼吸混在一起,带着咖啡的微苦和兽人特有的野性气息。陈伶的唇瓣被磨得发红,沾着点水光,简长生的视线黏在上面,喉结滚了滚,突然又凑上来,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。“疼……”陈伶的声音发颤,却不是因为疼。简长生低笑起来,笑声震得唇瓣发麻。“现在知道疼了?”他的指尖擦过陈伶泛红的眼角,“昨晚按住我后颈的时候,可没这么心软。”陈伶别过脸,耳尖的红蔓延到颈侧,像被染上了那抹淡金色的血。简长生却不放过他,伸手捏住他的下巴,强迫他转回来,鼻尖蹭着他的脸颊:“陈医生,你的心跳又快了。这次……要记在实验记录里吗?”陈伶没回答,只是猛地拽过简长生的衣领,把剩下的话都堵回了那个更用力的吻里。操作台上的试管轻轻晃了晃,蓝色的液体在晨光里漾出涟漪,像谁失控的心跳。只有唇齿间交缠的温度,像被记录进永恒的标本,再也分不开。窗外的晨光忽然变得很软,漫过操作台,将那支新钢笔的影子和简长生的影子叠在一起,再也分不清。或许,有些界限塌了就塌了。像钢笔总要沾上墨水,像标本总要留下痕迹。像此刻,谁也没再说话,却都知道——从昨天晚上开始,他们俩之间的界限就已经塌了。9344个字,献上。「简伶」亵渎神明雨丝斜斜地打在祠堂青瓦上,溅起细碎的湿意。简长生跪在蒲团上,脊背挺得笔直,指尖却在粗糙的青砖上抠出几道白痕。供桌后,陈伶支着下巴坐在神龛旁的木椅上——那本是供香客跪拜的位置,他却坐得理所当然。神像鎏金的眉眼在昏暗里泛着冷光,倒不如他本人眼尾那点红痣更像活物,正随着眼波流转,像是在无声地勾引人。“长生,”陈伶的声音带着点水汽,黏糊糊地缠上来,“你今日的血,比昨日甜些。”简长生喉结滚了滚,额头抵着地面,露出的后颈绷得像根拉紧的弦。他方才割破指尖,将血珠滴进供台前的白瓷碗里——那是他独创的祭礼,陈伶没说过要,也没说过不要,只是每次都笑着喝完。“是因为……”简长生的声音发颤,带着信徒独有的虔诚,又藏着点不为人知的疯狂,“因为想着您,所以甜了。”陈伶轻笑出声,脚步声踩过积水,停在他耳边。冰凉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。简长生看见对方眼瞳里映出自己的影子,狼狈,痴迷,像只摇尾乞怜的狗。“哦?”陈伶歪了歪头,指尖摩挲着他流血的指腹,血珠被他捻开,蹭在简长生的脸颊上,“那你说说,想我什么了?”简长生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。他想告诉陈伶,昨夜梦见祂撕碎了闯入祠堂的野狗,血溅在神像上,红得像极了庙里求来的姻缘签。他想告诉陈伶,他把那些签全烧了,灰混着香灰埋在神像脚下——谁配和祂有姻缘?只有他,只有日夜供奉祂的自己!可他不敢说。信徒不能揣测神明,更不能对神明生出龌龊的妄念。他只能垂下眼睫,声音低哑:“想着……如何能让您更欢喜。”陈伶突然俯下身,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鼻尖。潮湿的气息里混着淡淡的檀香,是简长生每天亲手燃起的味道。“那你猜猜,”陈伶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蛊惑,“我欢喜什么?”简长生的心脏狂跳起来,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腾。他想起陈伶每次看他流血时发亮的眼睛,想起祂偶尔会指尖划过他的手腕,像是在丈量什么。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,带着灼人的热度。他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新的血珠渗出来。“您欢喜……”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您欢喜属于您的东西,永远留在您身边。”